予佩

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

【周温】杏梁燕

◎温客行五感尽失+吐血

◎走原著拔钉流程

◎私设众多 逻辑崩盘预警 无差私心周温

◎点就看矫情emo流水账 6k一发完

◎假有剧情 真实的瞎逼逼


SUMMARY:字字凋零,东风也无力。


BGM-《无题》——胡夏


【周温】杏梁燕


00.


把千种旧愁,付与杏梁语燕。


01.


张成岭学会了做饭,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不久。

拔钉之后周子舒便昏睡过去三月有余,去了繁重的练功任务,于他来说就像是放了个长假,自然有心思去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新奇玩意儿。

他在习武这方面天资缺缺,到了这些日常琐碎方面竟是聪慧得很,虽说不同于温客行这般能玩出灵巧的花式来,却也能做些家常菜,足够饱腹。

温客行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,索性将庄内的大小事务皆交给了张成岭来负责,美名其曰孩子总要历练,不磨砺几番哪来成长可言。

这小徒弟好就好在心思单纯,顺着温客行的话一想,觉着有道理得很,竟是满盘应下了。


今日的菜咸淡控制得不怎么好。

温客行用筷子夹了一片菜叶,轻轻地在嘴里咀嚼了几下,心里头暗暗觉着,是否太过于清淡了。

再拿起一片卤肉来尝,也是淡,没什么滋味。

他本来要出口指点的,一抬眼就见着小孩满脸期盼神色,该是仔仔细细研究了好久,才折腾出来的这餐饭食,免不了想讨个夸奖。

违心的话他实在不怎么想说出口,在他自己跋山涉水而来的前半生,已然说过了太多太多,如此这般反复思量,最后只是闭口不言。


周子舒惯是不爱给张成岭留面子的,他对爱人一个性子,对师弟一个性子,对朋友一个性子,对徒弟,自然也是另一个性子。

若是问起张成岭来,大抵嘴笨的少年挠了半天脑袋,最终也只能吐出一句类似“有时严厉是真的十分严厉,不过平素里对我极好”的话来。

周庄主将所有菜式粗浅尝过一遍,轻轻地皱了皱眉,嘴里头念道。

“成岭,盐放多了。”

温客行只觉自己的心跳忽地停了一拍。


最开始那几瞬,他还在安慰自己说是盐放下去没搅拌均匀,有的地方咸得很,有的地方淡得慌。

直到三人皆吃完了,张成岭被周子舒带着去了书房抽查些背诵的课业。依着之前的约法三章,今日该是温客行洗盘子,他潦草扫了一眼桌面,那些看上去味道较重的菜品皆是用得不怎么多,大抵只是温客行一个人在吃,汤倒是喝得干净。


温客行长舒一口气,将每道菜又复夹了一大口,先后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着——

没有味道,还是没有味道。


02.


五感尽失。

温客行自认同这四个字算得上相熟,毕竟当年七窍三秋钉实在可怖,他见过周子舒大口大口豪饮着在他尝来难以入口的,味道可近乎比拟陈醋的烈酒,见过周子舒浅淡笑着看他和张成岭一口接着一口尝着新到的桃花酥,自己身前的瓷盘干净如初。

一边想着,一边默默寻了个无风的地方坐下,暮色低垂,就这么遥遥望着星子浅淡稀疏。


悔吗,未曾悔过。

周子舒拔出七窍三秋钉那夜凶险无比,纵使长明山这般千年飞雪见不得晴空的去处,也肉眼可见那比前些日子更加凶险的暴风雪。

“一瞬间震断那有如枯木将死的周身经脉,趁着心气尚未断绝时候重塑。”

大巫说得好轻巧,就仿佛那所谓三成把握同十成相比拟起来,所差不多一样。

三成把握,那就是会有七成几率失败,而人在所期盼过于迫切的时候,是很容易被重创的。


温客行还记得自己苍白的手,搭上周子舒背膀的那一刻,毅然决然,又带着些最为赤诚的渴望。


南疆有秘术云,以自己的生机为引,将内力尽数注入至人体内,可保心脉不死半烛。

大巫自打收到周子舒的信往后,几乎是将所有能够沾上边儿的东西都复又研究了一番,把其中能够起作用的东西一同带了回来。这簿破旧的古册,压在层层叠叠的卷轴之下,一个十分不显眼的角落,大抵是担心温客行不慎翻到,做出什么疯子事儿来。


温客行将周身内力缓缓注入周子舒体内时,甚至还在思考这个问题——如果他没看见又会怎样?

或许大巫能有更好的法子,他这人向来稳重得很,没甚么把握的忙鲜少答应,南疆的怪异法子到底奇到了什么地步,温客行大抵永远也无法明了。

可是他看见了,或许是命运的阴差阳错,亦或许是每一个人无意的举动恍惚间推动。


周子舒大概是不知道的,自打震断周身经脉之后他的意识就不甚清明,只能大体的感受到体内流动着的几乎力量紧紧交缠着,却又分不明晰。

再加上温客行其人,惯是会扯谎。其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,大巫和七爷那日看着这人从喉间勉强呛出口滚烫鲜血来,面上竟是没有一丝苦痛神色,反倒镇静得有些过了头,仍不忘轻声央求他二人替自己向周子舒和张成岭瞒住这事儿。

乌溪沉闷着点头,他也无法拒绝,如此这般是温客行做此选择,任谁也无力回天,只得轻叹一口气。


03.


其实大抵也瞒不住。

就连大巫也未曾亲眼见过那秘术的使用,只不过是理论层面上略有研究尔尔,却也清楚,那东西玄妙无比非常人可言说,一旦这么使了,便是药石无医。

怎么个“药石无医”法,乌溪不清楚,温客行自然更不清楚,大抵也逃不过逐渐丧失五感,就仿佛风雪中孤苦无依的朽木,死在不知道哪个寒冬。


仓皇逃出沉溺着的回忆,意识又混混沌沌的回到现实中来,只觉得今夜格外寂静,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布上了一层薄云,淅淅沥沥的雨点儿打在泥土上。

温客行觉着困了,走不动,于是就靠在墙边小憩。他所处的地方是个不错的休息之处,勉勉强强算得上个字面意义上的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
他当然也没听见周子舒朝他跑来的声音。


乌溪当时回了南疆没几天就觉着不妥,这般再发酵下去定是要出大事儿,思来想去,认为没有口头答应便不算许诺,还是将此事捎信给了周子舒。

一只黑不溜秋的信鸽,也不知道辗转了多少里路程,瘦得都快脱了相,好说歹说是把东西送到了周子舒的手上——一封被它的爪子碾得皱巴巴的信。

周子舒接过信来,顺手将这可怜的信鸽抓起,要递给张成岭去喂些吃食,怎料目光刚潦草扫过信纸上方粗浅几行,竟是一时间脑袋有些发懵,右手气力无意识的加了重,惹得一阵凄惨啼鸣,这才松手。


没披外袍没撑伞,就这么踏进了雨中。

他在个墙角处捡回了温客行,轻轻托起才发觉,这人的身子早不知什么时候瘦弱得几乎成了片儿单薄桃花瓣——平素衣裳叠个好几层,看不出有什么不同,再加上这人脸颊本就清瘦,整日笑意盈盈的。

喉结轻动咽下一口唾沫,心中万般难捱,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悲哀,郁结在胸腔处。


04.


温客行再睡不深了,大抵是被后半夜滴答在屋檐的雨声惊醒,直愣愣躺着再睡不着。本是想着翻翻身的,却又怕吵醒身旁熟睡着的周子舒,只得轻轻侧过头,余光瞧着他的眉眼,借着月光,细细描摹。


再看一眼吧。他几乎是贪恋着想,再看一眼吧。

没有确切记载,无人可医治——缺少一个确切的范围,这也就意味着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,若是往轻了说,大抵就是下一瞬亦有可能模糊了双眼,再也聚焦不回清明视线。

大抵比倒数着日子过活的三年再惨上那么一些。


正思量着,忽地就呕出一口鲜血来。

他没来得及反应,就这么维持着姿势,因而血液尽数淌在了素白被褥和二人衣裳上,染红,染红。

周子舒才睁开眼,就见满目血色,刹那间清醒过来,慌忙拿起放在床头的素帕来擦,却是越擦越多,反倒有些无穷止了起来。温客行死死压着胸膛,手上的青筋尽数可见,头脑只觉因失血过多而发晕,堪堪靠在周子舒的怀里,趁着其中间隙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

周子舒浑身都在抖,分不清是恐惧还是悲哀,想哭却又不敢垂泪,只好化成一声细不可查的呜咽。

“你何苦,你这是何苦……”声音颤颤。

温客行正忍着体内剧痛,恍惚间竟还是将这句话听了个完全,噗嗤一声,“你说,宁可肆意妄为的活三天,也不肯违逆本心的活三年。”

周子舒一愣,不明他何意,接道,“什么?”


“宁可肆意妄为的活三天,也不违逆本心的活三年。”


血该是咳干净了,温客行喘着气舒缓呼吸,一边沉声再重复了一遍,“你说过的。”

“周庄主是觉得,你若死了,我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,活到地老天荒不成?”

“我向谁去啊,我没牵挂了。”


所亲皆逝去,所恨皆了结,所念皆虚无。

我硕果仅存的,活下去的理由。


05.


后来温客行说,阿絮,你陪我下山去吧。

成岭长大了,他也志在远方。

断舍离,断舍离。


我们,只有我们,去走走,去漫无目的的到处走走瞧瞧,陪我去天涯浪客的无根行路。


待到收拾好行囊离开四季山庄的时候,温客行已经嗅不着了,他还记得初来这里的时候桃花满园,香气充盈在鼻腔,还记得在四季山庄说的第一句话,是同阿娘轻声耳语的,“娘,桃花好香。”

桃花好香。

分明是温客行说的下山去,待到四季山庄的正门口,他却又不愿走了,双脚跟生了根一般,再不动了,转过头去,贪恋的看这满目嫩粉色。

“老温。”周子舒柔声喊他,温客行没应声,只是静静地望着,望着山庄景色,泪水无知无觉间滑落,淌过脸颊,留下两道浓重泪痕。


过了好久他才反应过来,带着哭腔轻声回了一句“在呢”,随后竟是哽咽了,好半晌才又开口,“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,估计也是看不见了。”

话音刚落,牵着他腕子的手骤然一收紧,温客行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边人的轻微颤抖。

周子舒对他说,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

“四季花常在,来年我还陪你看。”

温客行只是笑,笑起来的同时,眼角落下最后一滴泪珠。

“好啊。”


06.


辰时收拾好的行囊,二人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下山,待到出发,竟是已然垂暮。他们没乘车,周子舒牵了匹好马来,将温客行整个圈在他怀中,伴着声高亢的嘶鸣,一颤一颤地往前走。


要去哪儿呢,不知道。

何所谓天涯浪客,不问来路,也莫问归处。


不长的余生里,也要一起走。


07.


说是漫无目的,其实也有处可去,比如一路向东。


穿过了人头涌动的集市,温客行再没给路旁卖糖水的李婶半分眼神,再看他就怕又生出些,如今不该有发眷恋来了。于是只是兀自垂下头,余光又控制不住的向上,去看前方无尽路程。

他们趟过一条条溪水涧涧,越过一座座崇山峻岭。


没停留,亦无什么眷恋,就这么一路走着,就好像想要走马观花似的将这世间美景尽数看遍。


直到他们掠过一座酒楼时,温客行却喊停了。

他说阿絮,我们在这里留几天吧。


周子舒恍然抬头,酒楼的正对面就是一座素得不能再素的桥头,刹那间回忆涌动。

“我当时坐在那个位置上,”温客行下了马,抬手指向一处,“你快去安置好马匹,咱吃一餐好的。”


看着温客行近乎熟练的对着菜单报出一长串菜名的时候,周子舒承认他有些怔愣了。

从心发问,“老温,你以前常来这里吗。”

温客行抬头看向他,似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疑问,兀自思考了几番才理解,轻轻笑开来。

“遇见你的那天我和……点了一桌子好菜,也不管吃不吃的完。阿絮啊,我把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记得很清楚,连同点了什么菜式也一样。”


哪怕再尝不出味来了,我也都还记着呢。

现如今,再闻不到香味了,我也都还记着呢。


08.


纵然温客行自己个万般纠结,他们最后还是去了神医谷,自打老谷主故去以后,便再无传承了,起初还撑了一会儿,终是不敌武学不如旁门别派,偶有些觊觎其中密宝的不速之客,一来二去的,便是再也遭不住了,关起大门来各自散去。


周子舒和温客行到那儿的时候,神医谷已然不叫神医谷了,里头住着一群不知道哪儿来的杂鱼烂虾。

所谓老虎不在家,猴子当霸王,这回山头的老虎被杀了,一只乳臭未干的小耗子也能上天来。


神医谷的门前有个玉石雕塑,是不知道哪个武林盟主赠予的,寓意着悬壶济世。

如今却是,几个小厮靠在上头一壶一壶灌着酒,醉意熏天,脸红得跟抹了胭脂似的。

喝光了的酒葫芦呢,就往后随手一扔,同白玉碰撞出一声又一声闷响——哐当。

哐当——这是周子舒拔出剑来时,剑柄末端的吊坠撞在一起时,响起的声音。


周子舒心下有气,正欲上前,却被温客行一把拽住了衣襟,愕然回头。

“别去,弱肉强食,本就是最朴质的规矩。”

温客行轻轻地叹气,“有些事情我后来才明白。”


原来这人世间的魑魅魍魉,是赶不尽杀不绝的,原来所谓阿鼻地狱,永远人群熙攘。


09.


耳畔的风声越来越小,越来越清浅。

他看见周子舒张开嘴想说些什么,却又听不见。


温客行从不算日子,也分不清今天究竟是哪日,只知道雪最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,马上就要初春。


英雄大会早就从正道狗的群吠转成了同“华山论剑”如出一辙的比武,他们也是看街边的大字报才知道,密密麻麻的名单里,张成岭三字赫然在目。

周子舒朝温客行比口型,“去看看吗。”

后者轻轻点了头。


时间赶得很,自打他们瞧见大字报算起,就只有三日期限,策马加鞭紧赶慢赶的,好歹没迟。

张成岭手持大荒,站在会场的一侧。

少年本就长得快,分别这将近一年来,变化更是出奇的大——身高增了八九厘米,容貌也更加坚毅立体了些,手臂上,不慎露出来的脚腕子上,有好多练功时摔伤碰伤的痕迹。


一开始他用的是周子舒教他的剑法,同对面那位大孤山派弟子过了十余招之后,忽地转成了秋明十八式,一招一式中皆是冷静无比,虽说还未全脱稚气,却也是同龄人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。

周子舒回头,他看见温客行在笑,笑得好开心。


拽住一个小弟子,说是托他给张成岭带个东西。

周子舒递出去了代表着四季山庄庄主的腰牌,而温客行只是塞了罐方才买来的蜜饯。


张成岭可以在众人呵护下长大,可是他一辈子也无法逃过的一课,叫责任。

该长大了。

再不能陪你,自己向前走吧。


……


10.


后来,又继续往前走,再也没回头。


晨光熹微,几只小雀儿叽叽喳喳的在树杈上,你来我往。周子舒醒得不算晚,就这么木木地坐起来,没挪动他那只还同温客行十指相扣的手。

“老温,该醒了。”

这句话几乎是习惯性的,从他的嘴里头溜出来,身边人没有反应。过了几秒,他才反应过来,原来温客行已经再听不见了。


心跳得很快,几乎要在胸腔里头炸开,周子舒匆忙深深的吸气呼气,堪堪稳住气息。

牵着温客行的手微微晃了晃,另一只手去轻拍那人的肩膀,以动作代言语。


睡着的人睁开眼睛的时候,没能看见他所熟悉的,所描摹铭刻在内心最深处的面容。

只有黑色,无尽的黑色。

耳旁只有一点儿不知从何而来的,虚无缥缈的空洞声响,就这么零零星星的,触碰不到。


温客行的天地间,只剩下同周子舒相牵的一只手,还留存有那么浓烈的感觉,就像是无垠荒原里头的一把熊熊烈火,近乎霸道般占据了全部。

“阿絮,阿絮。”他听见他说,“我看不见了。”

他听不见回应,只知道一瞬过后,有个人紧紧地拥他入怀,滚烫的泪,一滴一滴打在温客行的肩上衣襟。


“阿絮,我死之后,要把我葬在四季山庄里头最高最茂盛的那棵桃花树下,记得多埋几壶酒,我到了那边,定是要喝回本来,喝个痛快。”

他感觉到周子舒在疯了般的摇头,温客行知道这不是在拒绝自己的请求,而是在说,他不会死的。

头摇完了,大抵也知道温客行给不了他什么回应,于是松开双臂,牵起那人的一只手,将手掌展平开来,一笔一划的在上面写——大巫。

最后再画上一个问号。

“大巫说过很多次了,说过药石无医,说过无力回天,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阿絮,是我一意孤行做此选择,他不是没提醒过我。”

周子舒摇头,又伸出手指来写,却没想一个“叶”字才写了个口字旁,温客行就将手抽了回来。


叶白衣。温客行轻轻地蹙眉。

他当初干那又疯又傻的事情,叶白衣知道的比周子舒还要再早上一些。他二人虽说平素里头斗嘴吵架的好不幼稚,可心底终究还是把对方当成了朋友。

叶白衣来找过他,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夜,掠过他二人卧房的床前,削下一片雪白衣角,当作给温客行留的记号。


那夜叶白衣同他说,你若想活命,六合心法是个值得一试的选择,你若想,我帮你。

温客行只觉得自己短暂一生里头,没有哪一刻比那时更加清醒,“你讲清楚,怎么做,代价是什么。”

要周子舒甘为炉鼎,怀着必死之心同他一同修炼,若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到了,他二人便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,几十年,几百年,几千年。

温客行回绝了他,因为他的阿絮有可能会死。


“够了,阿絮。”他轻轻开口。


“带我回四季山庄吧,就现在。”


11.


又是一年,花开满园。


fin.

感谢你看完我的瞎逼逼TT

评论 拜托!!感恩


甜的指路【周温】解连环 虽然 十分 无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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